与“诺贝尔奖”的第一次亲密接触
与“诺贝尔奖”的
第一次亲密接触
春天撒下了艾草种子,很快就发芽长出来了,新萌的叶片碧绿得好像能滴出小小的翠珠,轻轻地摸一下,手上就留有一股清甜的香味。
“你看你看,我们中国来的艾草,就是香啊!”我的民族自大自豪感又开始膨胀了。
放到网上秀草,有人质疑“欧洲艾草”不是艾草,也有人质疑“中国艾草”不是艾草。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艾草呢?我决定要验明正身。
先翻草药典,再用识别软件,结果越看越糊涂。还好想到了去当时买种子的网站上看看,我以为的中国艾草上面写的名字是artemisia annua,一查字典,结果是青蒿!这不乌龙了吗?我赶紧给它们重新拍了全身照和大头照,发给上海中医学院的严教授看,幸好有专家验证,这下终于搞清楚了:院子里的“欧洲艾草”是真的艾草,“中国艾草”不是艾草,是青蒿。
虽然我的初衷是种点艾草驱邪避疫,不过种出了青蒿,也是一个惊喜。屠呦呦就是凭这种不起眼的草摘得了诺贝尔医学奖。叫上孩子们一起来好好看一看青蒿,这也是我们和诺贝尔奖第一次亲密接触呢。
我想和孩子们说一说屠呦呦这位伟大的中国女科学家的故事。(想了想,我决定还是把“女科学家”改成“科学家”。我这个当年颇为激进的女权主义者如今走在平权主义的道路上了,孩子们应该不需要再走一遍。)
屠呦呦的名字很特别,是不是?“呦呦”是出自《诗经》中的“呦呦鹿鸣,食野之蒿。我有嘉宾,德音孔昭。”这里的蒿,说的就是青蒿。你看,科学家的古文功底真是好,她就是从古书中对青蒿的药用功效记载中获得了启发,用现代生物技术从青蒿里提取出青蒿素,制成治疗疟疾的神药,拯救了无数人的生命。
“什么是疟疾?是不是和新冠一样的病毒,会让很多人死掉吗?”孩子们还是第一次听说疟疾这个病。
疟疾是因疟原虫导致的疾病,由来已久,在九十多个国家和地区处于高度和中度流行,根据世界卫生组织统计,是全球最严重的传染病之一,每年发病人数约有2亿,有200万人死于疟疾。
为了治疗疟疾,科学家们先后研制了多种药物,其中最有名的就是法国科学家和中国科学家。法国科学家从金鸡纳树皮上提取出了奎宁,中国科学家从青蒿中提取出了青蒿素。奎宁当时作为治疗疟疾的特效药,价格堪比黄金,但由于疟原虫抗药性的增强逐渐失效。后来发现了青蒿素和阿维菌素,从根本上改变了寄生虫疾病的治疗。在全球疟疾的综合治疗中,青蒿素及其衍生物至少降低了20%的死亡率及30%的儿童死亡率,每年至少能救几十万人的生命。
“科学家真了不起!我长大后也要做科学家!我们是不是也可以用这个青蒿做药,或许能治现在的病毒呢?”
童言可敬。法国医生哈乌尔特提出用氯喹治疗新冠病毒,取得了一定效果,氯喹本身就是抗疟疾的药物,那么同样作为抗疟疾的青蒿素是不是也能对治疗新冠病毒有疗效呢?青蒿的药理作用,包括抗疟疾、抗肿瘤、抑菌杀虫、解热、抗炎、免疫调节。目前只在抗疟疾方面有了突破性的进展,相信我们以后一定能在其它方面带来更大的创新。
虽然现在哈乌尔特医生的提出的治疗新冠“神药”被列为“禁药”,但我依然是他的支持者。凡是那些受到所谓“主流”排挤的,我都觉得有必要予以支持。而且,我觉得哈乌尔特医生“旧药新用”这个思路还是有借鉴意义的。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”,人与病原之间的竞赛永无止境。有时往前走不下去,不妨回头再找找,或许就是柳暗花明。屠呦呦获得诺贝尔奖就是最好的证明。